*终炽paro
夜幕笼下天地,繁星开始闪烁,天边的一抹月色显得愈发的亮了。平静的湖泊倒映着皎洁的星光,可这儿的风景太美了,根本不像现在的世界。金不住的这么想,回过头恰巧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眸子。
“要是真这么矛盾的话,把身体交给我不就好了吗?方便又省神。”
“呜哇。”
金记不得这是这些年来的第几次了,因为睡得太不安分而从床上滚了下去,但滚下去后再被一直抱着睡得弓砸醒这可是第一次。
当他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那双蓝色的眸子时,还没来得及擦去嘴角淌下的口水,正巧看见了压低了帽沿推门而入的格瑞。
“……该起床了,有任务。”
他知道格瑞对他这样的行为根本不需要抱有任何诧异的情绪,因为自幼他们认识时自己就没少干过这样的事儿,一起睡时把格瑞踢下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――
不过因为格瑞超极好,基本没因为这种事情生过他的气就是啦。
在卫生间里刷着牙的金想着想着不由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,他从自己金色的头发中拔下了一根白发。就在他纠结着是不是最近作息不规律时,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――是格瑞。一个激灵害的他被漱口水呛着了,咳着嗽随意洗去嘴角泡沫再拿湿毛巾抹了两把脸,刚门就被塞了一嘴的肉包。
“格瑞格瑞,你倒是理理我啊,所以任务是什么?”
就算是一声正规的帝鬼军服也压制不住小孩儿跳脱的本性,他在空旷的车厢里甚至都不肯坐下,把双手搭在头顶的栏杆上将自己吊起来,嘟起嘴吹着自己额前的刘海,然后晃来晃去。
“斩杀吸血鬼。”
格瑞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啊,这么想着的金眨了眨眼,对上了一直盯着他的紫色眸子――这一瞬叫他有点心虚,心虚的家伙可敌不过冷淡的警告,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选择松开了手蹦回了地面,乖乖坐到了格瑞的边上。
他没能听见格瑞发出的那声细微的叹息。
就在金昏昏沉沉又要靠在格瑞的肩膀上睡过去时,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些什么。像是些什么呢?雨滴叩击窗棂的声音、亦或弹珠落地的声音――啊,对,像是细密的脚步声。
吸血鬼的攻击和他们的脾气一样,压根就琢磨不透,就算是做出了预判也没有什么用处。此时金不得不感谢上天赋予了他天生的灵敏,以便于他在列车被劈开时一把拉住格瑞退向了边上。
虽然因为列车突然停止而惯性未减,踉踉跄跄又冒失的小家伙差点摔一跤,好在格瑞一把把他拉了起来,才稳住了重心。
“瞧瞧啊,帝鬼军――哈,真是不堪入目啊。”
金抬头看去,抬手招出弓还没来得及眯眼对准敌人,格瑞已经拿着横砍上去。或许灵敏度上的确是金更快,可是论及反应上除了组里的嘉德罗斯怕是无人能及格瑞了。
“裂斩。”
窥视过自己寄宿之人的鬼与宿主的默契压根不需要用言语表达,呼唤过名字暗纹便急速爬上了肌肤,像是蓄势待发随时等着吃掉宿主般的恶意叫金打了个寒颤。
“矢…矢量!把力量给我!”
不同于格瑞的淡定,初上战场的金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心神不宁。好在寄宿在他心中的鬼在这方面显然没有过多在意,他感到力量在刺激着他的心脏鼓动。
或许也不是因为力量的缘故,而是蜂拥而至的吸血鬼、阴沉的天空与空气中的血腥味?亦或――
从面前众多恶敌中抽出空的金回过头去,他瞥见了染上了血污的银色发梢――就像是蒙尘了的利刃,看见了赤红的剑身刺破发小肩膀的一瞬。
矢量,把力量给我。
或是因为失血过多,格瑞偏头看到金上前是还愣了愣神,错失了阻止他上前的机会。在金经过他身边的一瞬时,他们俩对视了一眼。
他看见了,点点的笑意自对方的黑色眸底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