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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雷安雷]Could you catch me.

*魔术师安x怪盗雷

        空气中弥漫着什么?

        浓重的潮气、细微的扬尘、随着温度下降而逐渐减弱的饭菜香气和铁锈味交杂在一块儿,以及――以及一丝血腥味儿。

        安迷修算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 是行踪飘渺的云,是一无所系无处寻觅的风,是会在下次一汹涌来袭而如今却退却的潮水。

        他是锁链镣铐困不住的鹰。

        雷狮终于敲下定论,于舌尖划过犬齿时阖下牙关咬碎了口里的糖。那是卡米尔留给他的硬质水果糖,过度的甜腻倒是符合卡米尔的味觉。

        水雾氤氲着褐色发梢,由于刚从昏睡中醒来,带着潮气的双眸还是那样困顿。白色衬衫因血迹和尘土而显得不堪,左手手腕因长时间锁铐而泛红。

        他就像件艺术品,即使蒙上了灰尘与血迹。雷狮打开门的一瞬,于双手插回口袋时不由出了个神,随即一声不明意义的长哨就自他口中吹出。他瞧见安迷修抬头看他了,过分平静,过度冷漠。瞧啊,那天青色的眸子,平静的如无风时倒映着蓝天的海面。

        像个读不懂气氛的傻子。

      “终于从怪盗沦落为了人贩?雷狮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叫自己名字时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,却又不是恨之入骨,可以算作单纯的厌恶。雷狮清楚的看见逐渐清醒过来的安迷修挑了下眉,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脸上没有透露出除厌恶以外任何意义上的情绪――那是雷狮叫人给他擦的,安迷修的脸脏了的话会叫他没有与他对话的欲望。

        就像若是喙有损伤的鹰,也叫人喜欢不起来一样。

      “从众多警察中把你偷出来,不算怪盗的再一件艺术品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 雷狮也扬起了眉头,他打了个响指踱步上前,这距离有些近了,俯身看去能瞥见隐约透露出来的锁骨,吞咽间活动着的喉结,肩膀已然凝结血痂的伤口和于安迷修扬起头且对视上来时,那双干净的眸子中倒映着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 的确没有必要否认安迷修对他的评价,张狂就该承认自己的张狂。

      “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掏出枪宰了你吗。”

      “我从未畏惧过任何暴徒,包括你,雷狮。”

        形势的扭转总在那么一瞬,或者一个动作就够了。

        当雷狮看见突然本应拷在铁柱的手铐突然脱落,本处于下势的安迷修猛然上身把自己压在身下时,他忍不住又吹了声急促的口哨――带着点调笑的感觉。后脑勺没能成功叩击地面,被安迷修的手给垫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看着安迷修给自己拷上一只手铐,另一端仍还拷在安迷修的手腕上,这一瞬的感觉叫他有点血脉偾张。然而身为魔术师的家伙体术怎么会有他好,谁给他的自信能困住自己?

        在雷狮抬脚踹在安迷修左侧大腿、翻过身子将魔术师压在身下的时候,他不由得给自己的想法惹笑了,露出了利锐的犬齿。他一点点凑近那双干净的眸子,将手扼在那个纤细的脖子上,最后低头一口咬在了那家伙的唇上。

       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似乎更重了。

        突然炸开的烟雾叫人措手不及,隐约中安迷修随着身上重量的减轻他只能瞅见雷狮的口型,相对的,作为回复,他复述了一遍同样的口型。

        待烟雾散去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阴暗的地下室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 安迷修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不远处的蓝牙耳机,那是刚刚雷狮亲他的时候借机把它从安迷修的耳朵上摘下扔出去的,显然,上面的发讯器已经被破坏了。

      “我很抱歉,警部,看来这次我没能帮上任何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 在发出忧愁的叹息后,安迷修阖上眼睑再度与脑海中回放起了雷狮的口型。这让安迷修有点好笑,他使自己的声带振动起来,兀自对着空气做出了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 ――Could you catch me?

      “No, you don't have the ability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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